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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樹老師有點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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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樹老師有點煩

夏樹是晚上臨時決定去酒吧坐一會兒的。

一整天待在家裏,打游戲打得他腦袋昏昏。取下游戲頭盔坐在沙發上,看著落地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,那種感覺……鋪天蓋地的孤獨感突然就襲來了。

盡管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,孤獨是常態。但是今天,這個時候,這種感覺突然就讓他無法忍受了。

肚子也是空空的,聽到自己的腸鳴聲,他這才想起,今天只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吃了一塊面包,後來就水米未進了。

不耐煩的嘖了一聲,他起身換了出門的衣服,打開門走了出去。

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之後,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附近的酒吧街。

喝酒啊,也不是不行,但在這之前,還是得先填飽肚子。

心裏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,恰好旁邊一家店的門口竟然立著菜單牌子。正對著他的那一頁上有招牌的黑椒牛排肉,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。

腳步一拐他邁步走了進去,進去之後才發現,要吃飯還得上三樓。

麻煩死了……心裏這樣想著,懶得再找地方的他還是朝著電梯口走去。

電梯間裏只有他一只蟲,載著他上了三樓。

走出去之後腳步踩著厚實的棕色地毯,墻壁上點亮著橙色的壁燈,那昏暗的光暈愈發讓他覺得有點頭痛加頭暈。

可能是打了太久游戲的緣故吧。

還是不要喝酒了,吃了東西之後就回去休息吧……正這樣想著,突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。

緊接著,他就被一只身材高大的雌蟲攔住了。

夏樹瞇起眼睛,有點危險的看向這只蟲。

頭很痛,肚子很餓,夏樹老師現在很煩躁。

一言不合可能會口吐芬芳的那種煩躁。

夏樹自己有一米八三的身高,而他竟然才到這只雌蟲的肩膀處。

高大強健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,把他面前的燈光都擋住了。

“幹什麽?”他冷冷的吐出三個字。

“我……您……”這只雌蟲好像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囁嚅了一番之後,竟然舉起手對他敬了一個軍禮。

哈?

沒毛病吧您?

這才知道了,這穿著常服的雌蟲應該是一只軍雌,不大可能會對他幹出刻意騷擾之類的事情來。

由於上輩子在藍星的認知,夏樹對於軍雌還是尊敬的,態度也好了一些:“你是有什麽事找我嗎?”

這只軍雌的臉色都漲紅了,淺灰色的眼睛被燈光一映照,竟然有了一種水盈盈的感覺。這感覺與他強悍的外表一對比,莫名的有些好笑。

夏樹心裏的煩躁減輕些許,唇角帶上了幾分笑意。

可能是這笑意給了那只軍雌鼓勵,他終於開口:“求您……求您垂憐……”

夏樹長眉輕挑,似笑非笑:“你這是,在跟我搭訕?”

這麽笨拙的搭訕,夏樹前世今生都還是第一次見到,一時間內心的感覺有點難以形容。

“不、不是搭訕……我在電梯間裏,聞到了您的信息素味道,七年來,七年來我都是靠著您才撐過精神海的暴/動,多謝您……我內心對您的感激難以形容,所以,所以……”

真是恨死了自己的笨嘴拙舌,明明心裏翻滾著感情的滔天巨浪,說出來的話語,卻幹巴巴的讓他自己都聽不下去。

於是,軍雌露出了垂頭喪氣的模樣來。

夏樹眼前一晃,好像看到了一只垂下尾巴沒精神的大狗。

他往墻壁上一靠,掏出香煙點燃,徐徐吐出一口煙霧來。

星際時代的香煙已經沒有了對身體的副作用,只是能提神罷了。

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愈發顯得淡漠,開口說道:“不用謝我,雄保會已經給了我酬勞,而你得到的信息素也是拿你自己的軍功換取的,你不欠我什麽。”

信息素這東西,還真不是拿錢可以買到的。一般軍雌換取信息素,都是用軍功。

聽了夏樹的話,軍雌有點急切的說道:“不是這樣的,我對您,對您……希望您可以給我機會,讓我報答您,這與酬勞之類的東西無關。純粹是我自己,我對您……”

看他漲紅著臉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,夏樹意識到了什麽:“你覺得你喜歡上我了,對嗎?”

“是的!”

與之前的態度不同,這一次軍雌回答得響亮而又快速,甚至下意識的站起了正步。

然而,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夏樹感到喜悅,他的心裏甚至生出了一絲厭煩。

“呵。”他輕笑起來,“屈服於感官的生物。——別擋我路了。”

說著,他便邁步要離開。

越過高大的軍雌走向前方長長的昏暗的走廊,走了一段路之後,他煩躁的轉身:“你跟著我幹什麽!”

軍雌的眼神透出幾分茫然:“我不知道,只是,只是我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離開……”

與夏樹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軍雌站定,眼睛裏透出幾分清澈的愚蠢。

看了之後更覺得煩躁了怎麽辦?!

夏樹猛然走過去,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湊近了他。

兩只蟲的距離是如此之近,鼻息交融,氣味也交融了。

看到軍雌迷醉的眼神,夏樹的眼神變得危險了幾分,輕聲開口道:“好啊,你想報答我是嗎?”

軍雌連忙點頭。

“那麽,你知道我是誰,知道我的職業嗎?”

“不、不知道。”

夏樹看著他的眼睛笑了起來:“我是寫小說的,寫澀情小說的。最近正好沒了靈感,你既然想報答我,就去我家,幫我提供一下靈感,如何?先說好,我是個不婚主義者,不會負責的。”

說完之後他放開了這只蠢蟲子,等著他發怒或是傷心,然後離開,他就可以去吃飯了。

而夏樹沒想到的是,聽完了他的話之後,這只蠢蟲子竟然一副臉泛桃花的模樣,受寵若驚的說道:“真的可以嗎?”

啊摔,我都忘記了,蟲族是個什麽尿性!

夏樹一時間都無語了。

在雌多雄少的大環境之下,既然是他這樣無理的要求,對於雌蟲來說,也是一種,怎麽說呢,在他們看來,應該算是……恩賜?

這麽一想,更加煩躁了。

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之後,他繼續邁步朝著餐廳走去,丟下一句話:“想跟著就跟著吧,想走也行,隨便你。”

聞言,雌蟲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。

於是,這只蠢蟲子就這麽跟著夏樹,陪著他吃完了飯,跟著他一路回到了他的家裏。

燈光打開,夏樹脫下外套丟到一邊,把自己丟進沙發裏,懶懶的看著站在屋子中間有點不知所措的軍雌。

上上下下很仔細的看了一遍,結論是還不錯,蠻合他的眼緣的。

身材健碩高大,背脊筆挺,長腿窄腰,感覺摸上去的話手感一定很好。

五官輪廓清晰,灰發灰眸,蜜色的皮膚。之前給他的感覺有點蠢蠢的,但其實相貌是屬於冷峻的那一類型。

他幾乎可以想象出他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模樣來。

軍雌被他這麽仔細的打量著,幾乎是有些手足無措了。半晌之後擠出一句:“需要我做什麽嗎?”

夏樹嗤笑了一聲:“你覺得呢?我帶你回來是做什麽的,請你吃飯?”

誰知聽了他的話,軍雌竟然似乎放松不少,很是幹凈利落的脫下了外套。見他沒有發話,便接著飛速的解開襯衣扣子,幹脆的脫掉了。

看著站在房間裏只穿著長褲的軍雌,夏樹不由得吹了個響亮的口哨:“不錯啊,胸肌夠發達的!”

確實,雌蟲的肌肉健碩,尤其是兩塊胸肌,中間的溝渠深深的擠出暗影來。

雖然健碩但並不誇張,身體線條流暢,到了腰部驟然收緊,人魚線的陰影一直延伸到皮帶之下。

越看越滿意了怎麽辦?

那就辦唄!

說來慚愧,作為蟲族赫赫有名的澀情小說作家,夏樹活了二十五年,蟲蟲都以為他已經是閱雌無數,但其實,他的經驗都只限於文字底下。

表面看來老司機,其實純純一只,這在蟲族的社會裏看來,幾乎是不可思議的。

他自己有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
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是一只宅蟲,懶得出門交際,懶得去赴雄保會規定的與雌蟲的約會,寧願捐出信息素,也不願意結婚。

更深層的原因,就暫且不提了。

軍雌看到雄蟲眼裏按捺的情緒,抿了抿薄唇,帶著幾分赧然開口道:“我……可以先去洗個澡嗎?”

蟲神啊,早知道今天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一天,他說什麽也會好好洗個澡再出門啊!

他現在就有點想要低頭嗅嗅自己的咯吱窩,還好忍住了!

一路走來應該沒有啥汗味吧……

夏樹聽了這話,心裏泛起幾分悸動。

這麽一只外表看起來幾乎無可挑剔的雌蟲(在他看來),看起來應該是全無經驗。就這麽跟著你回到家裏,希望把自己清潔得幹幹凈凈完整的奉獻給你,還真的是,讓他一顆常年古井無波的老心都動了一下呢!

於是他裝出一臉老司機的微笑,手撐著下頜看著對方:“不如一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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